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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秦风 于 2013-6-17 00:54 编辑
我和延生坐在书房把门关上.老伴和女儿很烦延生到家来,延生一到家,话匣子一打开,无边无际说半天,也不管人爱听不爱听.我虽然知道延生的这毛病,但他是我的同学,来家里来,总要热情点,不使老伴女儿烦,我们俩到了书房关上门.有时下两盘象棋,两人水平相当,得一番厮杀,总是延生赢得多些.
这次延生来,没有下棋,他向我咨询他的离婚官司.我说,你还花三千块雇律师打官司,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,你也少花冤枉钱.延生说,想着你没有搞民事官司.没有搞民事,但我在法院三十多年,见得多了,以前也是审过民事案件的,什么不知道?
延生把西工法院的判决书让我看,我眼睛扫了一遍,知道了大概,已经判了离婚,把拆迁安置的房子也分给了月儿了一小部分,还给了四万元的经济补偿.西工法院判决后,月儿上诉到中级法院,认为房子给的少了,要求平分房产.案件的主办人是王萌,不到四十岁.我认识的,在一次单位的舞会上,我还邀请一块跳交际舞.王萌是个大学生,业务水平好,有能力.王萌对延生讲,夫妻对家庭财产有平等的权力,原审法院判决上诉后就不再生效.王萌的意思是要两人平分房产,延生不同意.延生的女儿在市政府办公室临时聘用,延生的女儿请办公室的主任给法院的主管民事案件的李院长写了信.
我说,王萌的意见是正确的,夫妻对财产有平等的权力,离婚要一人半,这是原则,并且尤其妇女儿童要多分.延生讲:“月儿到家里来时,就有了房子,这房子是我和儿子一块盖的,有孩子的份儿,月儿有份,也不能一半.我的律师讲,要先分家,再离婚.”
我说:“你儿子已经结婚单门独户生活,家中的房产不能再有他的份儿了.”
延生是再婚,他的前妻在他到非洲塞内加尔搞建筑时得了病,他不得不提前回国陪护前妻,但前妻最终也没有治愈,死了也十几年了.延生和月儿结婚也有十几年了,月儿带着刚一岁的女儿和延生结婚,月儿的女儿现在也上了大学.延生大儿子三十五了,有了孩子.
我对延生讲:“王萌的意见是对的,你女儿已经托人给主管院长写信,主管的李院长肯定是会给面子的,但审案是不能违背原则的,你不接受,想不通,那也不行.不过按你的实际情况,一人一半你是有点吃亏.”
延生说我说话武断.我说,案件到法院,就得听法院的,法院说你有理,你就有理,法院就象足球裁判.
延生离开了我家,过后我觉得可能说话太不讲究方式了,可能会让延生不高兴,但又想,打官司的事,原则是要坚持的,在如何处理上是硬邦邦的,不能含糊,如果能协商调解处理最好,不能就得动用法院的权力下判决了.只能如此.
延生是我初中时的同学.在四十多年前,我们两个一块不掏钱坐火车外出串联,有一个半月,到了武汉,到了毛主席的家乡韶山,到桂林.他那时能说会道,尽管他来自农村,我虽然来自城市,但是个闷葫芦.我很羡慕他的聪明劲儿.而今,我们两个又有了很大的不同.我一直在法院审案,一直学习深造,一直坚持学习,而他,当了建筑工人,自然在见识,水平比不上我了.而他又和现在的妻子闹离婚,还为分房产伤脑筋..
延生那次以后再没有和我联系,我也没有主动联系,也不知他的案件如何处理了.如果他再和我联系,再到家里来,我会再劝劝他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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