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松山 于 2013-8-27 05:37 编辑
难忘的岁月【二】 说驴话 我们在生产队部的大院里办了个临时食堂,学校还派来了一位大师傅,每天还有两名同学帮厨,负责着近百十同学的伙食。我们的伙食很简单。主食,苞米面窝窝头,苞米面糊涂粥,副食,清水炖大白菜,大萝卜,有时略加几块土豆,也有时能吃上块大豆腐。肉是没有的,油也是微乎其微,近百人,每天只有一斤豆油。几个月,天天如此,只有春节那天,每人六两大米饭,一碗猪肉炖粉条。 由于活累,油水又少,同学们都很能吃。就说我吧,早晨二两糊涂粥,四两窝窝头,一碟咸白菜;中午,最少八两窝窝头,有时吃一斤,一大碗白菜;晚上,还得四两窝窝头,一碗糊涂粥,一大碗白菜。定量不够吃,需要家里给邮粮票。苞米是当地公社供应的,拉回来自己磨面。可也省钱,每天这么能吃,平均三角多钱也就够了。 这一天,我和高怡到食堂帮厨。大师傅让我俩去包磨米面。我扛着一代苞米,和高怡来到饲养所的磨坊。向饲养员王大爷借了笸箩,撮子,条秫,还有一条小毛驴。 高怡,是成都来的川妹子,中等个子,不胖不瘦,苹果似的圆脸,白皙的皮肤,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,一说话总是带有一种甜甜的笑,文静又活泼。父母都是四川大学教授,她从来没有见到驴呀,马呀的。她一见到小毛驴吓得直躲,不敢靠前。还埋怨我说:你怎么借了这么一头小马,它能拉磨吗?我笑着对她说,你真是书呆子,这不是马,是头驴!饲养员王大爷帮我们套上小毛驴,我往磨上加苞米,收磨盘上拉下来的苞米面,高怡负责筛苞米面。一袋子一会就磨完了,我得回食堂去再扛一袋子苞米去。临走时,在磨上我加足了苞米,让高怡看着点就行,别让驴踢着。就这功夫,小毛驴也欺负女孩,竟偷起了懒,站着不动了。高怡大声地喊:走哇,走哇!真是对驴弹琴,驴毫不理会,好像没有听着似的,喊了几遍,驴就是不走。高怡气得不得了,又大声喊道:你这个驴,听不懂我的话呀,让你走你就不走!听到磨坊里高怡的喊声,饲养员王大爷赶忙过来,对小毛驴大喊了一声:驾!小毛驴立刻走了起来。高怡激动万分,快步跑到饲养员王大爷跟前,拉住王大爷的手,笑着说:王大爷,你真行,还会说驴话呀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