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三秦散文】飞天梦想里的回家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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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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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3-1 16:30:27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
本帖最后由秦风汉月于 2013-3-5 11:32 编辑

经常出远门，坐惯了汽车、火车，就想坐一次飞机，体验一回腾云驾雾的感觉！然而，囊中羞涩，多年来总是想想而已。
今年春运火车票执行实名制，更不好买。晚上上夜班，在网上发现三张票，一点支付，戈壁滩信号差，等了好大一会儿网络中断。我急忙打电话给在市区的姐姐，一家人半夜起来打开电脑——已经迟了！过了几天还是订不到票。
火车票不好卖，才让我坐着飞机回家过年成行。飞机票定好，既心痛那高昂的费用，又兴奋的憧憬那渴盼已久的飞天梦想，同事们热烈的讨论更让我激动不已----
圆月十九号，刚上完夜班的我，拖着疲惫的脚步，跨上值班车，走出茫茫戈壁滩，再飞驰到库尔勒。姐姐一家全回来了，吃饭、喝酒之际，小外孙的童言无忌逗得大家哄笑不已，我似乎感到了浓浓的年味，尽管一天一夜的劳顿，还是到凌晨两点多才入睡。
第二天到街买了好多当地特产，姐姐也买了好多，行囊装得满满的到乌鲁木齐登机。晚八点的火车第二天早八点才到站，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下。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，到附近的自由市场转转，顺便吃点东西。马路上的冰雪好久都没融化，不小心会摔倒的，耳朵冻得很痛。在这个陌生城市，我顿时感到从来不曾有过的孤独----
晚饭后打开电脑，朋友们知道我要回家，问候、祝福的话语纷纷扑面而来，家里的电话也来了，让这个孤寂寒冷的异乡之夜，温馨、温暖了好多好多。凌晨六点多，宾馆派车送我到机场门口。拉开了我登机飞天的大幕----
办了登机牌、通过了安检，到候机室买了一张馕饼、打来一杯开水，算作登机前的早餐。突然，广播里喊着前往长春、西安方面的旅客到八号登机口登机。

我的登机牌上却是从十四号登机口上飞机，可能是临时改变吧！慌忙赶到八号登机口排队，工作人员一看登机牌，又让我回到十四号登机口等待。时间已经是八点了，向姐姐电话报了平安，广播又响起：“各位旅客请注意，华南航空公司的hu7809号航班就要起飞了，前往长沙、西安的旅客请到十四号登机口登机---”
我慌忙放下水杯，背起电脑跑过去排队。习惯的一模手机没了！跑到刚才坐的位置上，手机还在座位上，抓起来就往回跑----
原以为通过眼前这个长长的通道就到了机场登机，边走边戴上帽子、手套，拉好棉衣拉链。然而，通道尽头就是机舱！柔柔的顶棚灯光下，一排六个簇新的红沙发座位上，旅客陆续就坐，身穿白衣黑马甲的服务生耐心的引导旅客找座位、放行李，每排座位上边悬挂的两个小液晶电视，正在播放着优美的自然风光、舒缓的轻音乐，登记时的紧张情绪渐渐消退了----
忍不住掏出手机，留住这起飞前的温馨时刻。耳边传来服务生的提示：“机舱不许拍照，请关闭你的手机”
广播里讲述乘坐飞机的安全、逃生知识后，小电视缓缓的收起来，服务生确认大家都系好了安全带、关闭手机，飞机开始轰鸣着跑起来，机舱里的气氛随之紧张，我用心捕捉飞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，想着如何应对起飞时的不适。十分钟过后，飞机停下来。广播里说由于乌鲁木齐气温太低，飞机机翼上结冰，除冰后再起飞，说话间，窗外滚起浓浓蒸气来----
飞机再次朝前奔跑，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怒吼，我明显感到机舱前面抬起来，一种小时候荡秋千样的眩晕袭来，身心像被掏空般的轻飘飘，持续了好几分钟，有点难受时眩晕却消失了。正要看窗外的景色，那荡秋千的眩晕又来了，我忙闭上眼----
等我睁开眼，城市的万家灯火在微明的晨曦中，似天上的星星倒映在水底。不一会，脚下飞云卷絮铺展开来，机翼下是瑰丽的朝霞。飞机好像在天上一动不动，时间也好象停下来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才证明飞机正在展翅高飞。我正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，细看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，却什么也看不到。站得高固然看得远，却看不清。看不清或者看不到，都是我此时的感觉，而此时世界上不可能什么也没有。所以说感觉是最靠不住的。

天光渐渐明了，飘逸的白云间，朦朦胧胧中展现着披雪戴霜的千山万壑，象白云上织就的江山素裹图——大气、厚重、雄浑！让人不能不惊叹七仙女巧夺天工的妙手，赶紧求窗口的小女孩拍下这高空俯瞰下的壮美山河。
正陶醉着，服务生推来早餐，大家纷纷打开前面靠背上的小桌面，茶水、饮料和咖啡，想喝什么服务生就倒，还端来热气腾腾的牛肉面、鸡块米饭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的天上早餐！
早餐结束，再向外看去，脚下白云悠悠，身心都是飘飘欲仙！眼光和思绪都沉浸在这素雅的氛围中，似乎看到扛着鲜桃子的孙大圣，说说笑笑的八仙，还有万里长空舒广袖的嫦娥仙子。就在这些奇思妙想里，我渐渐沉醉在梦里-----
“女士们、先生们，您已经到了古城西安。西安古称长安，是华夏文明的摇篮，自古以来是连接东西方文明的纽带----”回来了！，我的天上一梦大醒，颇似唐僧师徒取经归来。飞机要降落了，服务生再次一一确认旅客系好安全带，广播里再次要求大家关闭电子产品。机舱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。飞机经过两次的俯冲，才渐渐看清莽原上飘带似的路面、河流，还有汽车，降落时有种从高处往下跳的感觉，身体反应不怎么明显。
当飞机平稳的停下来，机舱里一阵忙乱，大家纷纷穿衣服、取行李，鱼贯走出机舱，我觉得象做梦一样，梦醒时分还站在芸芸众生间，只是玻璃墙外、蓝天白云下，来来往往的飞机提醒我。空中没有我留下的痕迹，可我已经飞过！
别人都匆匆赶路，从来都没近距离见过飞机的我，像个孩子似的兴奋，边走边拍照，也可能受到我的感染，几个旅客也纷纷按动快门。
取了行李，出了候机室，明显感到家乡暖和多了，家乡的麦田绿了，不知哪位旅客手机里吼起了粗犷的秦腔，那样的韵味悠长、铿锵有力，家乡的情也渐渐浓了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