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兮。 不幸的发生,在春天里,一个清晨,太阳初升时。 祸事的缘起,开的门,闭的窗,大而厚的玻璃,对鸟而言是铜墙铁壁。 一道黑色的闪电前门入,轰然响在后窗玻璃。 一抹鲜红,坠落的鸟儿,断了颈,折了翅。 扑腾腾,一地鸟毛,没了声息。 灰中透暗红的羽毛,那样熟悉的鸟---斑鸠,也叫野鸽子。 眼圆圆,略显哀怨,是否还在留恋这尘世?
鸟儿, 是否有个春天的约会让你行色匆匆飞的疾? 是否奔波来回,忙于生计? 抑或是,做一次低空穿越特技,危险地游戏? 你的视觉,无法感知那透明的壁。 先生碰壁一鼻子灰,尔今碰壁命丧矣。 也曾见过你的同类,或弹下毙命,或罗网缚翅, 在餐桌的锅盘里,拔了毛,变了色,冒出香气。 而你,走过了电闪雷鸣,越过了冰雪严寒, 竟然丧生在融融的春光里。
鸟儿, 这世界,到处是贪婪的眼,无形的网,看不见的壁。 你的离去,微不足道,不值一提。 少了你,四季依然回荡咕咕的叫声,林中依然有翻飞的影子。 这蓝色的星球,每天有新物种起源,每天有老物种绝迹。 飞蛾扑火,拥抱了光明,凤凰涅槃,获得了新生, 你的生命,或许为你的族类累积经验,做出警示? 你们该进化,进化出蝙蝠那种超声波发生和接收器, 那样就可以飞绕障碍,不再碰壁, 即使躲在林中,也能感知飞虫,找到你的食。
呜呼, 擦干了血迹,一抹红艳留在记忆 扫不尽鸟羽,总有细细绒毛残留飘逸。 去吧,鸟儿,到天国去, 那里有一片祥和的天地, 山清水秀,花红草绿,林木阴翳。 遥远的魂灵,早已在那儿聚集, 芸芸众生,熙熙攘攘,也终将在那儿栖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