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ヮ成熟、羙° 于 2013-5-6 21:55 编辑
不经意间揩了共产党一点油
文/荷叶
下班后,老公破天荒要带我和女儿回娘家,他说我爸给他打电话。说家里吃排骨,要我们回去。
我大喜过望,老爸也知道疼人,这可是第一次。一路上,我们非常兴奋。想起了上次吃排骨,那是女儿还没有出生时,为了增加营养,老公特意给我母女买来三斤排骨。好客的老公又请来四位同事,加上我们一家人,连女儿凑成十口人。老公夹给我一块排骨,我才算替女儿尝到了排骨的味道。一晃两年过去了,我家竟然一次排骨也没有再吃,真想不起排骨的味道了。总之,是好的不得了的一种味道。 春风得意马蹄轻,这十几里路不知不觉就被抛在了后面。一进家门,我发现院子里有许多人,有点奇怪,再仔细一看,全都是大队干部。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碗,在吃着排骨。我这才明白:原来不是爸爸在请我吃排骨,是大队干部吃排骨,让我一家三口来沾点光。心里有点不快,可即来之,则安之。 这时,妈妈给我们端上来半碗排骨,我们开始吃起来。由于女儿还不到两周岁,吃骨头还没有经验。我需要帮她去掉骨头,吃完一块后,我发现老公停下筷子不吃了。因为除去老公吃的那一块和女儿吃的那一块后,碗里就只剩下一块排骨了。我夹起来,让给老公,他自然不肯吃。我自己想吃,可女儿从生下来就没有尝过排骨的味道。看着她贪婪的眼神,我只能把这块也送进她的小嘴。爸爸大概看到我们的情景了,只听他说:“再去盛点。” 我起身向厨房走去。一路上,蹲着吃饭的大队干部向我打着招呼。他们碗里只剩下一块或是一点汤。我看着他们异样的眼神,心里很不是滋味,自己无意间扮演了一个和他们抢食的不光彩的角色。 到了厨房,揭开锅盖,我傻了眼,锅里空空,连点汤都没剩下。我见锅台上有一个大盆,盆上有盖。揭开盖子,里面露出了半碗排骨。刚要端走,只见母亲走过来。她伸手接过排骨碗,告诉我这是给哥哥留的。“他们一家今天也回来?”我好奇地问。“今天不回来,等到他们回来时再吃。”
我放下碗回来,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。很快我们三口就伴着漆黑的夜色回家了。 那天没有月光,路显得很长。我告诉老公:“以后,爸爸再打电话,一定要弄清是自己家里吃排骨,还是大队里吃,再不能不明不白地揩共产党的油了。 不知为什么,这件事过去二十几年了,却记得这样清晰。那时爸爸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,没有多大权力,却也有私心。趁着大队干部改善生活时,偷偷把自己女儿一家叫回来解馋,虽然只是勾出了馋虫而已。而且妈妈还偷偷给儿子一家留下一点。这几块排骨虽然不多,可说明基层一把手的权力是与私心相伴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