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洋和小宝是一对从小玩大的好伙伴,两人一样的贪玩不爱读书。整天不是跑到外面上树掏鸟蛋,就是躲到墙角学大人抽烟,晚上还提着袋子光顾村里的果园瓜地。可谓是一对人见人恨的小坏蛋。
有次他们逃学,被班主任于老师在课堂上罚站。于老师大加批评一番后开始讲课。洋洋他们站在黑板两侧不但不羞愧,还背着老师冲同学们挤眉弄眼哩!过了一会儿,洋洋肩膀有点痒,就在木黑板下沿蹭,对面的小宝也学着蹭起来,那块用木架靠墙撑起来的黑板,经他们这样一折腾突然倒下,差点砸到正口若悬河的于老师,课堂秩序大乱。于老师一只手提一个耳朵,将他们交给政教处处理。在校受处分,回家还要挨父亲的打,洋洋恨死了于老师,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。 一个月明星稀的夏夜,万籁俱寂。洋洋和小宝翻墙进了学校,远远就看见于老师房子里的灯还亮着,他正扶着眼镜批阅学生的作业。洋洋拿出下午在坟地捡到的一个骷髅头,把一个癞蛤蟆栓在里面,轻轻放在于老师的窗台上,和小宝做了个鬼脸,他们就躲到一边瞧热闹去了。 那癞蛤蟆被弄得不舒服,就扛着骷髅头一蹦一蹦的。于老师听到外面有动静,打开窗户,伸了个懒腰一看,月光灯影里,一个面目狰狞的骷髅头,正向自己步步逼近。他顿时恐惧的睁大眼睛,失声惊呼:“----鬼-----鬼呀-----”身子软绵绵地滑在地上。洋洋他们赶紧收拾掉窗台上的东西,溜之大吉---- 校园里闹鬼,于老师吓得大病一场。这消息在乡里传的沸沸扬扬。尽管校方多方努力,上晚自习的学生还是不敢单独到校回家。这下可乐坏了洋洋和小宝,为他们的杰作却得意忘了形。事情泄露后,洋洋被开除学籍,家人托关系转到外地上学去了,小宝家多方奔走,才落了个记大过处分完事 小宝尽管顽皮,亲眼看到父亲拿出家里所有积蓄,赔了于老师的医疗费用,每次去见学校领导都是低三下四,就差下跪磕头了。他的心灵也为之一震,从此沉默寡言,努力学业,终于不负众望,高中、大学和找工作,都毫无悬念的一帆风顺,成了村里教育孩子的典范。
洋洋却冥顽不灵,远离父母不好好上学,和一些不良青年瞎混,学得一手“倒娃娃赢”的牌艺。一伙人在街头干起骗人钱财的勾当来。有次民警追赶,他跑到正浇水的玉米地头还招手叫民警来抓,等后边的人赶来。他甩掉拖鞋,早消失在青纱帐里---- 家人不得不想方设法,让他应征入伍,想用部队铁的纪律约束他。到了部队,洋洋凭着一手变幻莫测的牌技,在营房聚众赌博,赢得大把钞票,也因此关了禁闭。消息传开后,引起连长的好奇,洋洋当即使出浑身本领,让连长大开眼界,两人竟然一见如故。 和连长扯上关系,用不了多久,洋洋就当上了志愿兵。后来转业到县政府开车,再后来就是县武装部部长,成了村里响当当的人物。回到村里,提到他不光彩的从前,人们也议论说,从小看大,坏孩子将来都是有出息的。 小宝工作两年后,企业破产下岗,这一下岗就是五年呀!这五年时间,同学们都纷纷成家立业了,他还是以一个大学生的姿态,高不成低不就,每天胡子拉渣的漫步在家乡的夕阳里。父母先后都愁死了,没少让人感叹——百无一用是书生。 一个偶然机会,两个好多年没说上话的好伙伴,相遇在喧嚣的街头。一个开着牛头,一个推着单车。当洋洋从车上笑盈盈的下来,小宝装作没看见转身想溜,洋洋一把扯住他:“跑什么跑?县里一家私立学校招各科代课老师,愿意的话就等消息吧----” 就这样,小宝开始了他的教师生涯。几年下来,到处讲学,名声鹊起,听说就要在县城买房结婚,一时间,两个好朋友之间的故事传为佳话。
就在这时候,洋洋因经济问题锒铛入狱。小宝去看他,心力交瘁的洋洋和平时判若两人,见了小宝痛哭流涕的说:“我一直认为自己聪明、命好,做任何事都没有失过手。唉,命运到底还是要眷顾别人的。做人还是简单点好”。 “我为了一份满意的工作找了五年呀!你已经够幸运的,为什么不珍惜拥有的一切呢?”两个命运坎坷的老伙伴相对失声痛哭起来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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