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海蓝蓝 于 2013-8-1 09:59 编辑
古驿寻踪 海蓝蓝 “莫道邮亭路,居然雄塞名”,心中想着这样的古诗,走进鸡鸣驿城门,我就感到走进了中国古老的历史,接近一位沧桑的老人。
沿着古城墙,我登上了驿站的城楼,远眺有“飞来峰“之美称的鸡鸣山,让我想起清初邵嗣尧题咏的诗句: “绝塞参天一柱奇,东南城阙恰相宜”, 伟岸挺拔如天然屏障的鸡鸣山,与鸡鸣驿遥遥相对,恰似一对含情脉脉的情侣。这是对古驿城独特景貌的精彩描绘。
手扶古老的墙体,我感到了岁月的呼吸;听着导游的介绍,我似乎看到了:几百年前,一度繁华的鸡鸣驿。人喊马嘶之声隐约,驿路的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,快马背上的驿兵,北上库伦、俄罗斯的商贾,就连康熙北征噶尔丹也曾亲率大军路过此地。
环绕城墙游走四方,看到城里到处留有残破的垣壁,那茂密的杂草就是它们变迁的见证。一块块塌掉的土坯,说明它们久远的足迹。一座座带有岁月痕迹的建筑,不断地告诉人们它们遗失的历史,陈旧的摆设渲染着古老的氛围,无声的传递着它们曾有过的辉煌。古戏台上似乎还在敲响民间古戏,斑驳陆离的彩绘讲述着不知有无历史根据的传奇。
盘腿坐到慈禧睡过的土炕,望着她没有表情的画像,看到她透着百年来未褪去岁月痕迹威严而冷漠的目光。我不敢再看她的画像,到时那个“只识弯弓射大雕”的一代天骄更令人肃然起敬,慈眉善目望着进出的人群,一声不响。
沿着古道漫游,幸运的看到了一个现代邮政人员:一身邮政绿,骑着摩托车,车后带着报纸和邮件,“古驿站新邮差,骑着摩托送信来。”我笑着对他说,“给你照张相发到网上吧。很有意思的话题啊?”他也笑了,站在车旁由我开拍。
历史总有那么多的巧合。不用人去说:条条道路会回答,块块破碎的瓦砾也在争着诉说。
瞧,南城墙外,一条大道车马稀少,这条冷落的大道,秦时称之为“直道”,汉时称之为“古北平西北干道”,明清称之为“官道”,这里曾兵车隆隆,战马嘶鸣,日夜忙碌不休的古代驿路。
古书云“通京师者有居庸,居庸之路必由鸡鸣。”可见鸡鸣驿战略地位的重要。元时初具规模的“站赤”,明代强化京西首位驿站,至清朝仍为北国第一大驿城。一个小小的行营换作了固若金汤的城池,而改朝换代的北洋政府 “裁汰驿站,开办邮政”的命令就把它臧进了历史的书库。
来到这里可以看到满目创痍的古城楼,可以看到错落有秩历史悠久的古民居,更可以看到曾有繁华、荣誉与辉煌的驿站历史。时间流逝掩盖不了这里的古迹,更掩盖不了后人对古驿,甚至对伟大的成吉思汗,强盛的明清帝国的追思。
漫游于鸡鸣驿这样一座古城,你犹如面对一位耄耋长者,繁华虽已去,沉默却如金,任凭墙畔青草年年荣枯,任凭墙土被雨水冲成壕沟,这位老人,不会因为你的到来而停止反复咀嚼自己几百年的历史,也不会因你特别的关注而躲藏自己在暮色夕阳的身躯。不论老人家曾经是挥斥方遒的勇士,还是衰败一生的庸碌贫民。这座承载过历史沧桑的古城,完全可以让我们把目光回归于岁月身上,不论城池里有没有太多的故事,有没有名人赋予的神奇美名。岁月总是有厚厚的,沉沉的质感,它可以把一切冲洗干净,一如风中铮铮的青砖与灰瓦。
始建于元朝发展于明清的驿站,它是京城通向北部草原的重要中转站,一直默默从事着中国“邮政”事业,来往商人都要依赖它休憩。如今,它是国内现存最大、功能最齐全,保存最完好的古代驿站。它已成为中国社会邮驿、军事、交通历史变迁的一个缩影和见证。
这就是我今天寻觅的古驿站之踪。它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西端,西北洋河北岸的鸡鸣山下,距北京140公里——世界邮驿史上的奇迹:河北怀来鸡鸣驿城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