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台记忆
文/掬水月明
窗台,是我小时最爱的地方,那里充满了温馨与欢乐,就连窗台下面的季季草与那只流浪猫都在梦中朝我微笑。窗外父母栽的那些月季、芍药、江西腊很是美丽。美丽得我总是跳下窗台,光着脚丫看了好久再爬上窗台坐下。
记忆的窗台是水泥做的,宽宽的那种,屋里窗台上面母亲可以放一些随手可取的针线蔢萝、纺锤、袜底板、鞋样什么的;还有烟袋;还有父亲闲暇时爱玩的牌。冬日的窗台寂寥而冷清,太阳出来时外面那台上就洒满了阳光,几只花母鸡就站在上面晒太阳。等北风吹来时,风雪就会在房屋空道那转弯转向吹来,把它们吹落,那几只花母鸡就展翅再重新上来。秋日的窗台很实在,母亲会把豆角籽高梁穗黄瓜籽晒在上面,几天后收起留待来年父亲种在田地里结实给我们吃。
夏天的窗台很是不同,那时可以把窗子摘下来,里外通的那种。那时不只是写作业,就是下五虎玩跳棋也要在窗台上与伙伴们玩,还可以坐在窗台上吃饭,看着园子里的瓜果慢慢地长大。窗台还是我小时中午睡觉的地方,有一次我从窗台上掉下来竟然不觉得疼——幸好窗台离地面不高,幸好那时母亲在窗边晾晒一些柴草。那时我特别喜欢看书,有一次哥从外面借来一本很厚的大书,我就骑在窗框上看,看得昏天昏地不吃不喝也不知困倦,就是窗边房檐那诱人的果子都不想起吃,母亲唤我很长时间了,我也没听到。看了两天大书,哥说第三天要还人家,我勉强看完。累得我的眼睛好疼好疼,整整睡了三天不睁眼睛。后来近视了,从此我不愿看大书了,倒是很喜欢看那些精美短小的诗文,长大了就越发喜欢写些短而美的文字——留存记忆里的那些珍贵啊。
如今,故乡的老屋不见了,窗台与父母都成为永恒的记忆而且长在生命里。可以想起窗台边的小姑娘,还有长袜子皮皮的故事吗,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天空,那些自由来去的飞鸟,都是父母的好宝贝,欢乐地歌唱。那窗前的落花,落花里的蚂蚁与小虫子,都是我的好伙伴,自由地来去。窗台外面挺拔的白扬,就是父亲说在月亮下就会放光亮的树,此刻我依然在远方看到了他的形象,还有那时我坐在窗台上,看到父亲为我筑垒的那道墙,墙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的美丽花儿,父亲那刻为其起了漂亮的名字——“窗台月明女儿墙”。
2013年2月16日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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